照顾瘫痪婆婆两年后,我想回娘家,丈夫怒问:你走了我妈谁来照料
但它盖不住的,是药味,是老人身上那种特有的、带着点尘土和衰败的气息,还有,就是排泄物隐约的、让人羞耻的酸味。
但它盖不住的,是药味,是老人身上那种特有的、带着点尘土和衰败的气息,还有,就是排泄物隐约的、让人羞耻的酸味。
客厅里那盏昂贵的水晶灯,此刻也显得无精打采,光线软绵绵地洒下来,照着婆婆那张紧绷的脸。
陈阳头也没抬,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图纸,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。“后天。我已经买了票了。”
上面的数字,像一排喝醉了酒的士兵,歪歪扭扭,却又无比清晰地烙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电话是傍晚打来的,那时候我正被一碗温吞的、据说是“安胎”的汤折磨得够呛。
当我推开“锦绣厅”那两扇沉重的、雕着祥云图案的红木门时,一股热浪夹杂着鼎沸人声,像一堵无形的墙,猛地向我撞来。
我回到家,房间里空荡荡的。五年了,只要我一开门,那团橘色的身影就会扑上来蹭我的脚踝。可今天,只有死寂。
三年后,当婆婆赵桂兰满脸风霜地跪在我家门前时,我手里正端着一碗给女儿熬的鲫鱼汤。那浓白的汤汁在青瓷碗里微微晃动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,也模糊了门外那个曾经无比强势,如今却瘦骨嶙峋的身影。
电话那头,我妈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熟稔,像是在试探一池水的深浅。
在我生下豆豆的第二十六天,当那碗婆婆专门给我炖的乌鸡汤,大半都进了我大姑姐一家三口的肚子后,我无比平静地对我的丈夫说出了这句话。
八年,我从一个连酱油和生抽都分不清的厨房新手,变成了能独立操持一大家子年夜饭的主妇。我研究婆婆王秀英的口味,精确到她喜欢的咸淡、她偏爱的软烂,甚至她饭后那杯茶的温度。我以为,人心都是肉长的,日复一日的付出,总能焐热一块石头。
结婚八年,我一直以为,当一个好儿媳的标准答案,就是无限度的付出和不求回报的体谅。我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仪器,逢年过节的礼物从不缺席,公婆日常的开销我主动承担,甚至小叔子陈旭谈恋爱买手机的钱,都是我悄悄塞给我老公陈卓,让他拿去“尽兄长的责任”。
我签好离婚协议书,把它放在书房那张厚重的红木书桌上时,内心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。
你妈说你吃饭用的碗该换了,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:我不想再跟你抢卫生间了。
当录音里那个我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时,在场所有人的目光“刷”地一下都集中到了陈凯身上,他的脸瞬间变得比墙上的白灰还白。“带你飞一分钟,保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。”这句轻佻又恶心的话,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宴会厅。陈凯的母亲,我的婆婆,刚刚还满脸堆笑地夸她儿子有本事,现在
当我把那张印着四千八百八十八块的账单轻轻推回到婆婆面前时,整个包厢的喧闹声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。
那一刻,我攥着那张冰冷的卡片,看着这个为我们这个小家,也为她女儿那个大家,操劳得头发又白了几分的女人,心里五味杂陈。
当我转动车钥匙,重新发动那辆陪我颠簸了十五个小时的车时,婆婆王秀兰那句“晓静,赶紧去做饭吧”,还在我耳边嗡嗡作响,像一只怎么也赶不走的苍蝇。
老太太苦了一辈子,年轻时在纺织厂上班,三班倒,一双手布满了细密的茧子和烫伤的疤。
婆婆来照顾我孕晚期,因为我比老公多吃了一块儿红烧肉,被她在家族群里破口大骂。